雖沒有掛出「外人勿進」的牌子,但家人,甚至太太,都知道,
那是我與「內人」談心的角落,不容干擾的。
在這個角落,我能看到好多鄰居朋友所在。
像在東北方的大江健三郎、芥川龍之介,東邊的福克納、海明威,
西北方的托爾斯泰、杜斯妥也夫斯基,西邊的莎士比亞、狄更斯、哥德,
還有康德、黑格爾、笛卡爾、尼采…呢。
我只要招招手,就能與他們隔空聊天。
我一直想,天下真是沒有比這更令人愉快的事吧。
那天,從這個角落望出去,我看到了阿帕儂神殿;
我更看到蘇格拉底一大早就在神殿附近的廣場上,
一會兒與這個人、一會兒與那個人滔滔不絕。
我才不要與他一起早餐呢;我要讓我的耳根先清淨一下。
午後,打開窗戶,微風徐來,滿身舒暢。
遠方出現一座好大好大的風車,是風力發電用的嗎?揉揉眼,
怎麼有兩個騎著馬、騎著驢,身著怪裝的傢伙,朝著那風車快速奔去?
張眼,再看個清楚,跑在前頭那位原來是唐兄。
唉呀!結果如何,就別提了。
聽塞叔說笑,除了讓你笑不出眼淚,也讓時間過得很快。
已近黃昏,望望牆上,鐘竟然停了。
那就打開門,等一下對時吧。好久沒跟他打招呼了,這回可要好好聊一聊。
只是不要再談什麼世界永久和平了。
我想,康德他老人家要是結過婚,就不會發表這番言論吧。
也好久沒見杜翁了。
只是在晚間,頭腦昏沉時,到他的地下室,更難聽清他說些什麼吧。
不如找莎翁聽他笑談「仲夏夜之夢」,為作個好夢準備。
要不然,聽他來一段「羅蜜歐與茱麗葉」也不錯。
悲傷的愛情結局,可是那純情好美、好美。
捨不得、捨不得,我踏出了那豐盛的角落。
夜已深了。...一趟完美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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