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30日 星期二

不要怕獨行

獨行,
可以讓自己與自己的心靈真誠對話!
出來的結果,
就是可行的方向!
不要害怕獨行!

獨行,
可以讓你邊走邊發呆,
還可以傻傻的笑!

獨行,
可讓你平靜的,    
欣賞路邊的小草,
找回自我。

獨行,
可以擺脫周邊糾纏的事務,
喘口氣,
找回已被壓縮的生命空間。

獨行,
更可以讓自己抬頭挺胸痛快的瀟灑走一回。

與自己相處也是一種享受

日常生活裏大部分的時間,都留給了家人,
偶爾有個偷得浮生半日閒的空檔,我很樂意留給自己,
不論是獨自一人,手握一本好書、輕餟著一杯咖啡,
或是背著一台小相機到處走走拍拍。
在這一小段與自己相處的時間裏,
可以沉默不語,腦子卻是率性的天馬行空咨意想像,
不必配合別人的腳步,按照自己的節奏隨性看著天空雲朵悠遊變化,
或是觀察行色匆匆的路人甲、乙,
也可以走訪一趟植物園,在滿園充沛蓬勃朝氣的綠色植物中,
讓大自然的能量滋潤著全身。
獨自一人可以寧靜思考,可以重溫事情的悲喜,
可以給自己注入活力,可以省思修正自我的觀念與情緒,
雖是孤獨一人行動,但內心卻有著另一種品味生活的豐收感!
與自己獨處,
不但是一種享受,也是給自己一個釋放壓力的出口!
更是中年的我們必須學習的一個課題!

2010年11月29日 星期一

一個人的旅行

記得剛買車時,常常駕著我的小笨驢(我總是這麼叫「它」),在陽明山區中亂鑽,就像走在綠色的迷宮中,自己玩得不亦樂乎。有次碰到一個正在慢跑的外國人,投來驚羨的眼神,那一次,覺得蹺班蹺得好驕傲。

有時像趕路的旅人,從北投經小坪頂直奔沙崙,就為了追逐夕陽,希望在天黑前和他說聲晚安。

偶爾也來一趟另一種形式的「八千里路」,在陽金公路上彎彎曲曲地扭腰,然後把小笨驢停在金山的路旁,看看海。海是那麼巨大而神秘,讓人不敢太靠近,只能遠遠地欣賞,這時,阿妹的「聽海」就會從心底響起。一個人,默默聽著海哭的聲音……

從金山到淡水,沿途有一些我的秘密基地,像是荒廢了的麟山鼻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海邊,它們就躲在路旁的防風林或民舍後面。車子離開主要幹道,慢慢地前進,不知不覺中,自己竟成了現代愛麗絲,只可惜沒有撲克牌人、也沒有帽子先生──說實在的,如果有,我可能還會嚇得停止心跳呢!膽小的我也不敢隨便下車,萬一真的碰上壞人,小笨驢可是我唯一的護花使者呢!

也曾幻想:在這些人跡罕至的地方,是不是有人在從事非法的勾當?像是聚賭、製造毒品、印假鈔之類的。還是會有人偷渡上岸,進行所謂的兩岸「小額經濟貿易」?或許我還可以扮演一下福爾摩斯,直搗黃龍,或是提供警方情報,一舉殲滅壞人的大本營……。

結果什麼也沒碰到,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小笨驢退出防風林,把愛麗絲和福爾摩斯留在原地,就讓他們充當臥底吧,他日,或許也會上演一齣「無間道」。說著說著,好久沒有聽取他倆的工作報告了,不知最近可有什麼斬獲?是該找個時間好好視察一下。

儂啥時光回來-我的客家母親

「阿拉到外頭白相去!」
「儂啥時光回來?」
一個出生在苗栗鄉下的客家婦女竟然會說起上海話?她不是別人,她正是我的老媽。老媽挺有語言天份的,不止上海話,日本話也挺溜的,閩南話也是哌哌叫,國語更不在話下,而且還是特殊的上海腔。興致來時她會與你來段對話,你要誇她兩句,那可不得了,她會把她記憶中的各種語彙說一遍,講到得意處,她也會淡淡地丟下一句話:「可惜我沒有讀到漢書,要不然,我今天一定不得了。」老媽就是這麼一個充滿信心的人。
這幾年,年紀大了,身體明顯衰弱很多,記憶也大不如前,和許多老人一樣,她也開始不斷回憶過去一些陳年往事,不過,說來說去,老是那幾件事,但也是藉著她的回憶,讓我對她又有更深的認識。
那個時代的人不懂事節育,外婆就生了十一個,老媽是老大,加上外婆體弱多病,所以絕大部分的家事都是由母親來承擔,甚至還要到山裡砍柴,河裡抓魚,看在外公的眼裡,自然是格外心疼,所以外公對母親的疼惜也特別多。每當母親談到她的父親如何在艱苦的歲月中,特別留一碗魚湯給她吃時,母親的臉上總是流露著當年被寵的得意。
母親的確聰慧過人,當她小學讀到五年級時,家裡的經濟環境實在沒法供她再上學,沒想到日本人校長還特地跑到家裡來,問是不是被學校老師處罰了,否則這麼聰明用功的小孩,為什麼不繼續讀書,如果是的話,校長說要回去責備老師。熬不過校長的勸說,母親勉強讀完小學,之後,就必須為生活打拚了,沒有多讀一點書,一直是母親心中的遺憾。
母親雖然聽話、懂事,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三舅原本開了一間雜貨店,卻因為替人作保,那人欠債跑了,可憐的三舅連帶倒楣,賠上所有家當,一間店就憑空消失。債權人跑到家裡來討債,還帶了日本警察一起來。家裡實在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一台裁縫機還算值錢,那是外公買給母親的,不但有紀念性,更是吃飯的傢伙,日本警察看到裁縫機就說要拿走,母親說什麼也不肯讓他拿走。警察說,你弟弟欠人家錢,欠債還錢是應當的。母親反駁說,欠錢是他個人的事,他已成年,沒有理由讓家人承擔,更何況那台裁縫車是母親的,沒有理由拿姊姊的東西去抵債。日本警察被母親說得答不出話來,但是面子上又掛不住,於是要母親第二天到派出所一趟。
母親不知道為什麼要到派出所,也不知道當時到派出所是很嚴重的事,第二天一早就來到派出所,要找昨天的那個警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那人剛好不在,他的同事問母親是為了何事,母親說她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警察叫她來,她就來了。那警察同事又問,他有給你任何文件傳喚你來嗎?母親說沒有,那人立刻緊張起來了。原來沒有任何傳喚的文件,警察是不能隨便「請」人到派出所的,否則警察本身是要受罰的,於是要母親趕快回家。從此,沒有人再上門討債,而那台裁縫機,至今還好端端地擺在我家。
在那個艱苦的年代,每個人都得想辦法養活自己,養活家人,母親也不例外。家中食指浩繁,雖然習得裁縫的手藝,但隨著時代的改變,穿唐裝的人少了,大家紛紛改穿西式的洋裝,在家鄉越來越難謀生了,於是母親北上找工作。
有一段時間是到一戶上海人家負責洗衣服,上海話就是那時候學的。不過剛上台北的母親完全聽不懂國語或是上海話,剛開始時,連電話響了都不敢接。旁人問母親難道沒聽到電話鈴響嗎?母親答得很妙,她說她一點都沒聽見,「我又不是聾子,怎麼會沒聽見,我是不敢接啊,接了又聽不懂,乾脆假裝沒聽見。」
母親常說:「你有你的上天梯,我有我的落地索。」語言的問題就讓她躲過去了,沒多久,母親邊聽邊學,終於敢接電話了。
雖然說為了生計,在人屋簷下,凡事不得不低頭,可是母親絕不是肯為五斗米隨便折腰的人,那家上海人是很有錢,可惜女主人的眼睛失明了,男主人對人倒是還算大方,女主人可就不是如此了。有一天,她要求母親洗一屋子的窗簾,窗簾又大又重,母親做不來,要求請別人洗,女主人執意要母親洗,母親也不高興了:「當初說好是要我洗衣服的,洗窗簾不是我的工作,如果硬要我洗,我就不做了。」
說不幹,就不幹,當天母親整理好自己的衣物,還特地到女主人面前說:「不要說我欺負你看不見,你可以叫旁人檢查我的包袱,我沒有拿你們家的東西,出了這個門,可不要誣賴我。」女主人要求母親等男主人回家後再走,可是母親說什麼都不肯再多留一分鐘,就這樣,母親瀟灑地離開了。等男主人回來得知,幾次要母親再回去,母親始終沒有答應。
母親的倔強可見一般,全世界敢和她頂撞的,大概只有她的女兒了,尤其是最小,最寵的那個----我。有幾次,母親被我逼急了,她會說:「我年輕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好欺負,如果讓我再年輕一些,不會這樣放過你的,你爸說得對,我把你寵壞了。」
剎那間,忽然覺得站在我眼前的這位老太太,就是當年和日本刑警嗆聲的小姑娘。一頭白髮的正莊嚴地捍衛她的驕傲,她的自尊。
母親是一個愛面子的人,耳朵越來越背後,她也有自己的一套「落地索」。
每個禮拜,遠嫁美國的姊姊都會打電話回來,問候的話語大致就那麼幾句,所以母親也行禮如儀,她自己會先開話頭,自己先報告近況,再談談國內的選情,順便還會問一下美國的大選,一切聽起來十分得宜,就像一個擬好了的劇本,而她是一個傑出的演員。只是這一切難逃她女兒的法眼,偶爾說破她,她就裝傻混過去。
如果電話中被岔開了話題,她就會接不上,但母親的反應能力並沒有衰退,她會重新再開一個話題,往別處一路說下去,巧妙地掩飾小小的窘境,就像當年「聽不到」電話鈴聲一樣。
今年老媽過生日前,她還跟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兒說:「咱們倆一起努力賺錢哦!」
天啊,一個九十一歲的老太太還想拚經濟呢!
因為幫人作保,原本因患有小兒麻痺症而有點古怪的三舅受此打擊後性格大變,變得自暴自棄,對人也失去信心,他的人生道路也是一蹶不起。而隻身北上的母親,幫傭、養雞、跟會樣樣都來,竟然也買下一小間房;反觀她的女兒,所有的存款恐怕還不夠買間廁所吧,還一天到晚做著春秋大夢,夢想哪天會中樂透……
「你不是說要早一點回來嗎?」現在的老媽倒像是我的舍監。
「是啊,我是說『早上一點』回來,現在還不到一點嘛!」只見一個老太太嘟著嘴,說不出話來。
氣歸氣,還是拿她女兒沒辦法。就是嘛,雖然天天窩在家裡,但多少也得學習時下流行的無厘頭,是不是?親愛的老媽!

放逐之旅

一直有個自稱是「浪漫」的夢,希望有天我敢一個人旅行,敢一個人走進餐廳,自若的享用饗宴;然而,我始終沒有勇氣,始終讓這樣的夢存在於幻想中,就像每位愛織夢的少女,總幻想著瓊瑤小說中的白馬王子會出現一般。直到2008年的暮春,我終於在相機、書本的偽裝下,將自己放逐於草山!
那天,如往昔般的在上班時間出門,只是送完孩子上學後,我直奔的是竹子湖。雨刷開始了擺盪,我的心情卻是恬適的,只有想去的地方,沒讓預期佔據心田,「天雨,就漫步;放晴,就拍照..」;那天,我不但去了竹子湖看海竽,到了台北奧萬大賞楓,更得寸進尺的,給了自己一個紫色角落,享受一個人的饗宴。
好棒!也許書與相機,掩飾了我的膽怯,但內心的澎湃,非墨筆能書,終於,讓美夢成真!好奢侈,但並非遙不可及。或許我無法流浪到邊境,但我可以放逐自己,在該上班的日子,流浪著;夢想也不必宏偉,夠裝滿心田就好。而孤獨也不盡然是來自孤單,那一刻我孤單,心卻滿盈;那一刻,我淨心的品味寧謐、輕啜孤獨的美、聆聽孤獨的聲音,也更深切感受到,在與相機、書本對話的同時,我已漸漸戀上了孤獨、愛上放逐...
這是我首次獨自出遊,似乎少了遊玩的感受,取而代之的,是強烈自我放逐的意念;是在孤獨中感受寧靜的渴求;是泅泳在陌生的大海中,尋求內在心靈的港口;在漫無目標的時空間,探索與調理內心裏真正的自我與欲求。而它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短暫的放逐吧!
至於一趟真正的旅行,該是什麼面貌?對行至中年的我,又具有何種意義呢?是否能放下內在無名的畏懼、是否能擺脫世俗的眼界,是否能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想擁有一個人的須臾呢?只是單純的透過一個女人的心,去感受旅行對女人的意義呢?一顆心,因著這次作業的題目,而蠢蠢欲動,我是不是該蘊釀整裝待發了呢?
找出當天寫下的手扎,再次回味著
~竹子湖~
披著薄霧,筆挺的海竽,在細雨中迎風,
雨珠,更襯著花的潔白、典雅;
任山巒,洗滌塵囂,獨享,毫無人煙的寧靜,
貪婪吸吮著,來自清晨的芬芳,
滿足如精靈般,在血脈中,流竄、噪動...
依戀!我竟活生生起了依戀!
竊笑!在妳們耳語中,傳笑著,我的癡、我的傻!
而我,視若無睹,
只睜睜貪戀著,乍逢的悸動,這如天境般的仙子...
「下山吧!別讓人煙,壞了我們這美麗的相遇」,妳們含情地催促著,
「下一季,我們相約,在雨中、在清晨」,我不捨的應允,
「好!下一季,我們將綻放,為妳的到來...
話,說得清淡;戀,卻濃烈難捨...
而下一季,已悄悄在心中醞釀著...
~台北奧萬大~
“深秋楓又紅,秋去留殘夢...
“深秋楓紅層層,楓紅裡有我的夢...
歌如此的吟唱,然台北的楓紅卻在暮春。
開啟一扇門,尋幽訪徑;點點楓紅,染紅一片天;
山中無甲子,偌大的時鐘在美景前,只是個裝飾品!
一杯latte,帶著我的心,隨著書中的足跡,一同流浪,
只是你在大漠、在大山大水中,而我沁浸在這滿山的楓紅!
陌生的距離,並不遙遠,相機,成了彼此溝通的橋樑,
為著這些願意留下背影、倩影的人,
我致上深深的感激,感謝你們的妝點!
喧囂的人聲,催促了我,收拾著悸動,再度啟程,
下一季,也許我會再輕扣...
願!楓情依然!
~紫色角落~
行經十字路口,直走、左轉還是右轉呢?
我卻看到妳,紫色的招牌“紫色角落”,
才步出滿天的楓紅,我隨即掉進了紫色角落;
探著頭,老闆卻已獻上熱情的招呼,
就這吧!沒其它客人也好,倒不會顯得獨自的突兀,
把自己安置在角落的角落,我享受一個人的午宴!
一旁書架上斜躺著幾本書,
取一本名為「一襲青衫萬縷情」的書,
伴我在玫瑰花茶中,獨享一個人的好時光。

2010年11月28日 星期日

「阿拉到外頭白相去!」
「儂啥時光回來?」

一個出生在苗栗鄉下的客家婦女竟然會說起上海話?她不是別人,她正是我的老媽。老媽挺有語言天份的,不止上海話,日本話也挺溜的,閩南話也是哌哌叫,國語更不在話下,而且還是特殊的上海腔。興致來時她會與你來段對話,你要誇她兩句,那可不得了,她會把她記憶中的各種語彙說一遍,講到得意處,她也會淡淡地丟下一句話:「可惜我沒有讀到漢書,要不然,我今天一定不得了。」老媽就是這麼一個充滿信心的人。
這幾年,年紀大了,身體明顯衰弱很多,記憶也大不如前,和許多老人一樣,她也開始不斷回憶過去一些陳年往事,不過,說來說去,老是那幾件事,但也是藉著她的回憶,讓我對她又有更深的認識。
那個時代的人不懂事節育,外婆就生了十一個,老媽是老大,加上外婆體弱多病,所以絕大部分的家事都是由母親來承擔,甚至還要到山裡砍柴,河裡抓魚,看在外公的眼裡,自然是格外心疼,所以外公對母親的疼惜也特別多。每當母親談到她的父親如何在艱苦的歲月中,特別留一碗魚湯給她吃時,母親的臉上總是流露著當年被寵的得意。
母親的確聰慧過人,當她小學讀到五年級時,家裡的經濟環境實在沒法供她再上學,沒想到日本人校長還特地跑到家裡來,問是不是被學校老師處罰了,否則這麼聰明用功的小孩,為什麼不繼續讀書,如果是的話,校長說要回去責備老師。熬不過校長的勸說,母親勉強讀完小學,之後,就必須為生活打拚了,沒有多讀一點書,一直是母親心中的遺憾。

母親雖然聽話、懂事,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三舅原本開了一間雜貨店,卻因為替人作保,那人欠債跑了,可憐的三舅連帶倒楣,賠上所有家當,一間店就憑空消失。債權人跑到家裡來討債,還帶了日本警察一起來。家裡實在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一台裁縫機還算值錢,那是外公買給母親的,不但有紀念性,更是吃飯的傢伙,日本警察看到裁縫機就說要拿走,母親說什麼也不肯讓他拿走。警察說,你弟弟欠人家錢,欠債還錢是應當的。母親反駁說,欠錢是他個人的事,他已成年,沒有理由讓家人承擔,更何況那台裁縫車是母親的,沒有理由拿姊姊的東西去抵債。日本警察被母親說得答不出話來,但是面子上又掛不住,於是要母親第二天到派出所一趟。
母親不知道為什麼要到派出所,也不知道當時到派出所是很嚴重的事,第二天一早就來到派出所,要找昨天的那個警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那人剛好不在,他的同事問母親是為了何事,母親說她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警察叫她來,她就來了。那警察同事又問,他有給你任何文件傳喚你來嗎?母親說沒有,那人立刻緊張起來了。原來沒有任何傳喚的文件,警察是不能隨便「請」人到派出所的,否則警察本身是要受罰的,於是要母親趕快回家。從此,沒有人再上門討債,而那台裁縫機,至今還好端端地擺在我家。

在那個艱苦的年代,每個人都得想辦法養活自己,養活家人,母親也不例外。家中食指浩繁,雖然習得裁縫的手藝,但隨著時代的改變,穿唐裝的人少了,大家紛紛改穿西式的洋裝,在家鄉越來越難謀生了,於是母親北上找工作。
有一段時間是到一戶上海人家負責洗衣服,上海話就是那時候學的。不過剛上台北的母親完全聽不懂國語或是上海話,剛開始時,連電話響了都不敢接。旁人問母親難道沒聽到電話鈴響嗎?母親答得很妙,她說她一點都沒聽見,「我又不是聾子,怎麼會沒聽見,我是不敢接啊,接了又聽不懂,乾脆假裝沒聽見。」
母親常說:「你有你的上天梯,我有我的落地索。」語言的問題就讓她躲過去了,沒多久,母親邊聽邊學,終於敢接電話了。
雖然說為了生計,在人屋簷下,凡事不得不低頭,可是母親絕不是肯為五斗米隨便折腰的人,那家上海人是很有錢,可惜女主人的眼睛失明了,男主人對人倒是還算大方,女主人可就不是如此了。有一天,她要求母親洗一屋子的窗簾,窗簾又大又重,母親做不來,要求請別人洗,女主人執意要母親洗,母親也不高興了:「當初說好是要我洗衣服的,洗窗簾不是我的工作,如果硬要我洗,我就不做了。」
說不幹,就不幹,當天母親整理好自己的衣物,還特地到女主人面前說:「不要說我欺負你看不見,你可以叫旁人檢查我的包袱,我沒有拿你們家的東西,出了這個門,可不要誣賴我。」女主人要求母親等男主人回家後再走,可是母親說什麼都不肯再多留一分鐘,就這樣,母親瀟灑地離開了。等男主人回來得知,幾次要母親再回去,母親始終沒有答應。
母親的倔強可見一般,全世界敢和她頂撞的,大概只有她的女兒了,尤其是最小,最寵的那個----我。有幾次,母親被我逼急了,她會說:「我年輕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好欺負,如果讓我再年輕一些,不會這樣放過你的,你爸說得對,我把你寵壞了。」
剎那間,忽然覺得站在我眼前的這位老太太,就是當年和日本刑警嗆聲的小姑娘。一頭白髮的正莊嚴地捍衛她的驕傲,她的自尊。

母親是一個愛面子的人,耳朵越來越背後,她也有自己的一套「落地索」。
每個禮拜,遠嫁美國的姊姊都會打電話回來,問候的話語大致就那麼幾句,所以母親也行禮如儀,她自己會先開話頭,自己先報告近況,再談談國內的選情,順便還會問一下美國的大選,一切聽起來十分得宜,就像一個擬好了的劇本,而她是一個傑出的演員。只是這一切難逃她女兒的法眼,偶爾說破她,她就裝傻混過去。
如果電話中被岔開了話題,她就會接不上,但母親的反應能力並沒有衰退,她會重新再開一個話題,往別處一路說下去,巧妙地掩飾小小的窘境,就像當年「聽不到」電話鈴聲一樣。
今年老媽過生日前,她還跟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兒說:「咱們倆一起努力賺錢哦!」
天啊,一個九十一歲的老太太還想拚經濟呢!
因為幫人作保,原本因患有小兒麻痺症而有點古怪的三舅受此打擊後性格大變,變得自暴自棄,對人也失去信心,他的人生道路也是一蹶不起。而隻身北上的母親,幫傭、養雞、跟會樣樣都來,竟然也買下一小間房;反觀她的女兒,所有的存款恐怕還不夠買間廁所吧,還一天到晚做著春秋大夢,夢想哪天會中樂透……

「你不是說要早一點回來嗎?」現在的老媽倒像是我的舍監。
「是啊,我是說『早上一點』回來,現在還不到一點嘛!」只見一個老太太嘟著嘴,說不出話來。
氣歸氣,還是拿她女兒沒辦法。就是嘛,雖然天天窩在家裡,但多少也得學習時下流行的無厘頭,是不是?親愛的老媽!

2010年11月27日 星期六

漂鳥

黃昌堃,我的父親,生於民國122月吉時。所謂吉時,就是不知道詳細生辰八字的意思。據父親說,因為家裡苦,所以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浙江省建德縣的老家,來到上海討生活。民國38年糊里糊塗地跟著人來到台灣。對於以前的事,父親談的很少,幾乎是從未提起,固然是因為父親不喜多言,可是我總覺得是父親自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就連他自己小時候的記憶、長大後的記憶,似乎都未曾嚴肅地烙下一點痕跡,真的就應了那句俗語:「船過水無痕」?

1988
年,我因緣際會地去了大陸一個半月,雲遊四海,途中有人問我的祖籍,問我打不打算回去看看?其實我壓根沒這個想法,一來沒跟什麼人聯絡上,二來總覺得應該是父親比我更有理由想回去吧。回到台灣後,才想到問父親家鄉還有什麼人?直到那一天,我才真的知道我的祖籍是在浙江省建德縣一個叫壽村的地方。父親說那是一個很鄉下的地方,進城還得渡過一條河,祖父是個裁縫,父親還有兩個弟弟。不知道是祖父,還是祖父的先人因為吸鴉片,把家產敗光了,所以逼得父親小小年紀就出來討生活。當時吸得起鴉片,可見環境還不錯,突然間我有點驕傲起來,只是造化弄人,平生無大志的父親,並不醉心於奮發圖強、光宗耀祖這檔子事。

問父親想不想回家鄉看看?中風的父親沒有回答我,只淡淡地說:兩個弟弟不知道還在不在人世?天真的我只想到:反正兩岸已經開放了,要回去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可是----直到父親走了,我都沒有帶他回去。

印象中,父親不曾為什麼事大悲大喜過,倒是蔣公逝世那年,一大早,睡夢中的我就聽到電視機隱約傳來蔣公逝世的消息,父親很意外的來到我的床邊,搖搖我說:「家敏,蔣公死了,家敏……」可是那天不用上課,我不想那麼早起,或許蔣公真的很偉大,但和我沒什麼直接關係,也不能叫我犧牲睡眠啊!所以我沒理會父親,父親很少勉強別人,見我沒反應,他也就離開了。

日後我彷彿才更了解父親一些,那時候的他一定很失望吧。一來固然失望蔣公走了,另一方面,他一定也很失望他的女兒竟然不是跟他站在同一邊。接下來好長一段日子,電視畫面一直重複有關蔣公的事跡,父親也沒哭,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多難過的樣子,只是一臉茫然。

過了這麼多年以後,我漸漸能體會父親當時的心情:離開家鄉那麼多年了,雖然不曾認真的想回去,但蔣公一死,彷彿和故鄉的所有牽牽掛掛,至此,真的是告一個段落了,這也許就是當我問父親想不想回去時,他不置可否的原因吧。或許故鄉的親人早以為父親已不在人間,況且在台灣這麼多年,不善追逐名利的父親,除了多了老婆、女兒,其他什麼也沒有增加,就連我們住的房子,也是在母親的堅持下才買的,「衣錦還鄉」,對他來說,或許真的太遙遠了。

漂鳥,書上的解釋是:因求食而漂流各地的鳥類。終其一生,父親可不是像漂鳥一樣嗎?為了生活離開生長的家鄉,因為戰事,又來到離家鄉更遠、更遠的台灣,即使在台灣,為了工作也曾台北、台中游移……,我以為「樂天安命」或許是父親這一生最好的寫照,雖然「樂」的成分少了許多,但「安命」卻是無庸置疑的,畢竟,是命運選擇了父親,而不是父親選擇命運。

PS
:僅以此文遙寄父親

2010年11月26日 星期五

浪跡天涯的一家人

我自遠方乘舟船飄洋過海,終在台灣滬尾碼頭靠岸,開心端詳這陌生的環境
白膚藍眼又高大很是新奇,人們對我投以異樣眼光,我只好友善微笑以對,
漸漸的我發現他們是和善的,我努力學著講聽嘸的台語
比手畫腳是我能溝通的語言,也常逗著大家一頭霧水
老人小孩常指著我叫阿逗仔 而我也喜歡這樣的稱呼。
物質匱乏是這個的時代的苦難,沒錢看病更是窮人的心酸,
民風保守以及中西文化的不同,於無形中阻隔我的熱忱,
承受著被譏笑、謾罵、羞辱,是我第一步要跨出去的
對一個背負基督之名,傳播福音的我來說
如何幫助他們脫離饑餓和病痛,就當成是上帝對我的考驗吧!
或許,我的真誠祈禱打動了祂!
我帶來蔬菜種子教他們耕作,開闢學堂讓他們可以受教育
設立醫舘替鄉民治病,改善衛生習慣遠離傷痛,
純樸善良的一群人們,漸漸接受我的觀感,共同投入神的信念,
謝謝你們!支持我喜歡我,讓我成為你們的朋友。
淡水是我的第二個故鄉,也已在此落地生根融入生活,
經過文明洗禮的學者,共同堅守這塊土地,一起傳訟它的功蹟,
信仰、教育、生命得以延續,傳承的精神永不熄滅,讓我歡喜欣慰,
今後不管我會在那裏停泊,我都不曾忘記你們,
永久守護 ~只因你們是我永遠的家人。
~感懷馬階博士

2010年11月25日 星期四

落寞之旅

以為那已經是被深埋在記憶箱底的陳年軼事,沒想到,竟被「一個人的旅行」給輕易的吹撢了起來!剎時,漫天的落塵,刺痛了來不及閃躲的雙眼;不禁自問,是否潛意識裏,依舊無法忘懷那份委屈,那般痛楚呢?
回憶那時的我,從城市嫁到鄉下大家庭,讓才開口吟唱的青春舞曲,頓時劃下了休止符!還沒能適應長媳的角色與應對時,就得在家族事業與家庭間,疲於奔命,辛勤經營,只知道憨憨的做,從不會計較,更不懂得爭取,讓自己能有一個喘息的片刻、一個假期,更從沒想過,要讓自己擁有獨自出趟遠門的機會。
日復一日,直到心力交瘁、傷慟欲絕,才在衝動的簇擁下,鼓足了勇氣,離家「旅行」!決定的當下,竟然完全沒有旅行該有的快意;茫然的心,被包裹在如行屍走肉般的軀殼裏,任由列車不停的搖擺、晃動、疾駛
我是一個人旅行嗎?眼前的三個小寶貝,不能算是旅行的伴,卻是我最甜蜜的包袱!雙手慣性的拍撫著,懷裏的小娃兒,雙眼無神看顧著身旁,那兩個沉睡的大孩子,當下,竟沒有半個目標,也不知自己能往哪裡去,任隨列車,載往盡頭那個陌生的終點站!
慶幸,在那陌生的城市裏,還有個依靠,適時的溫暖!當時在異鄉求學的大弟,面對獨自攜子遠行的我突然出現,雖然錯愕,卻沒有多問的收留下我們,那份溫馨,如今再憶起,心中仍是暖暖的!
我們就這麼跟著大弟共擠在一間,4不到的房間裏,貼心的弟弟,更把房間給讓了出來,自己則窩在走道的長沙發上;沒有貼身的相處,那能體會到弟弟生活的拮倨,為了追求理想,隻身北上讀書的他,靠著半工半讀,完成自己的學業,此等艱辛,又豈是遠在家鄉的親人可以意會到的呢!...
看著弟弟為了圓夢的堅忍毅力,喚起我對婚姻與家庭最初的夢,「不!我不想讓自己,用心所維護的家毀於一旦,那是我用盡生命去維繫的婚姻呀!那是我用心血所哺育的最愛呀!怎麼可以因一時的任性,而摧毀了這一切!怎麼可以!」
憨嗎?那時的我,面對生活的無奈,竟束手無策,也不懂得可以求助;而幻想的旅行,竟然成了帶著年幼的孩子【浪跡天涯】;至今回想起,都不禁莞爾憨呀!
也難怪這家裏最疼愛我的公公都要說上我幾句吶!「憨查某!離家出走,就是為了要讓自己能喘口氣,出去散散心的,還拖了一大串的包袱,真正是舉枷!」老人家的嘴裏,不停地碎碎唸著,卻讓人聽得出,他老人家的不捨與維護之意,如此的用心與這般的對待,身為兒媳的我,又怎能體會不到,怎不慚愧、動容呢!
猶記事後,公公私下對我說了一段,影響我深遠的話。他比喻的說,「女人是水,而男人是山,不管山是如何的高挺峻峭,還是需要如水般的女人來滋養、陪襯,才能顯現出山的巨大宏偉!所以夫妻是需要互補的,兩個人的同心,才能養護出一個健康的家庭…」。老人家的話,為我的人生重新開啟了一扇窗!
回憶著這段「旅行」,那個午夜,飄著細雨的台北街頭;那些冷漠的過往人群,那時無助的佇立街頭、任著紛飛細雨滋潤乾涸的臉孩子們識相的跟在後頭,只問了一句,媽媽要回家了嗎?如今回首那些畫面,內心依舊殘留驚慌,依舊無比心酸!
看著【旅行】兩個字,應記起的,該是歡樂的出遊才是,卻不自覺的,憶起了這段落寞之旅!誰說旅行一定是快樂的,對許多女人而言,旅行都是迫於無奈,出自情非得已!然而就在轉念間,也讓我想著,人生的旅程,不正是一段段旅行所串聯而成的嗎?而每個經過,當下的心境、風情,所匯集而成的【酸、甜、苦、辣】,不正是歲月的調味料嗎?儘管回眸時,悸動仍在,然而放不下過去,又那來的空間存放未來呢?也許再次相遇,就是要讓我告別那段【落寞之旅】,如此才能敞開空間迎接歡樂的【一個人的旅行】吧!

名字

淡水女性文學之旅的第一堂課,在自我介紹時,多位同學都自謙自己是「菜市場名」,對此老師特別提及名字在每個時代與父母心中所代表的意義。經老師詮釋後,我再回頭看著白板上同學所寫下的名字,玉、美、珍、珠、惠、淑、燕、鳳,多美的字呀!它們是父母送給孩子的第一份禮物,也蘊含著深切的祝福與期盼!
不禁思忖著,能生在那樣的年代,擁有這樣的名字,其背後不僅是美,更是無比的幸福吧!因為它少了「罔腰」、「罔市」那個年代對生命的無助與生活的無奈,比起後來世代那些沙龍般唯美的字,又更見樸質與有內涵,意義也更為深遠!
這也觸動了我,想起在2007年,在台大手術房外寫下的手扎,就在這前一天外子遵從了婆婆的決定,在婆婆手術同意書上的同意人欄,寫下了他的名字!這個當初來自父母所恩賜的名字!
每個名字,
都是來自父母、長輩的恩賜,
它所隱含的不僅是期許,
甚至還有祈求。
當它,
被書寫在書本上,象徵的是擁有權;
被書寫在考卷上,象徵著人生試鍊。
漸漸,
它被書寫在每個決策之上,
是契約、是合約、是承諾;
是背書、是責任、是承擔;
是美麗、是人生、是歲月。
有天,
它也將用來為父母的決定背書,
懷抱的,也該是份,
感恩、緬懷與祝福!
一如,
最初賜予祝福般!
用虔誠的心祝福!
以感恩的情祝福!
恭恭敬敬的書寫下,
這個父母恩賜的名字!
人生中,最美的恩賜!

2010年11月24日 星期三

家中的角落

在女兒還小的時候,我們最常待在家裏的角落,
就是前陽台!
那陽台的牆上掛著一個小白板,
總是寫著不同的國字,以及女兒的塗鴉;
而一旁的小桌子上,也總放著錄音機與童書,
我與女兒便坐在小椅子上,
時而聆聽著錄音帶裏的童謠詩詞,跟著唱和,
時而琅琅的說著,女兒愛聽的故事,
任微風徐徐呢喃地,吹拂著我們的臉,
任陽光輕輕柔柔地,灑在我們母女的身上。
在女兒學齡前的幼年時光,
家中的這個小角落,
是我們母女每天晨起、午后,
學習與相處的歡樂空間!
那時的我,是女兒學習的啟 蒙 老師,
而女兒,則是讓我再次重溫童年的天使!
韶光荏苒,
這個小角落而今也成了,
我習慣性地與先生、女兒揮手,
目送他們各自外出的地方,
從女兒小小身影到如今的亭亭玉立;
相同的是,
她們依然會在樓下有默契的頻頻回應著,
在五樓陽台探頭揮手的我,
直到巷子盡頭!
這個習慣,
不因歲月的流逝而有所改變,
也讓家中的這個小角落,
持續洋溢著不同的溫馨與幸福感!

2010年11月23日 星期二

是否

懷抱理想的我
是否,躊躇不前了?
逆來順受的我
是否,自由自在了?
沉默是金的我
是否,正義彰顯了?
背向黑暗的我
是否,光明在望了?
黯淡消沉的我
是否,是淡水暮色中
裹著寂寥踽踽而行的獨行俠?

2010年11月21日 星期日

談國罵

 聽得人家說,三字經國罵是源遠流長文化的一部分。因此現今流行於島內,所謂國罵基本是以包含國台雙語、且相互交替使用;其內容不離性、女人器官和長一輩的媽媽。從一個字幹、三個字X你媽、四個字、五個字、七字八字…端視現場情形與口齒清晰程度來噴出。

國罵的表現方法:
一、話語一出氣勢震攝全場極盡挑釁之能事
二、某個社群中,互相認同打招呼的方式,類似口頭禪
三、自我安慰的阿Q心理,膽小無理又想占點便宜
四、譁眾取寵,平時溫文儒雅,長相斯文在某些特定時間,
        為達某些目的,而用的手段
五、......族繁不及備載

事件一
        阿光的父親,在他小學的時候,有了外遇,於是一回家就對他母親任意辱罵,直到他母親同意離婚、離家,她兄弟二人相依長大。他,因為父親對他母親的辱罵,令他痛心,所以他絕對不會用這個字眼去對任何人。
事件二
        電動遊樂場內有一位小四、五的男童,逃學抽菸鬼混,進來了一位找老闆的大哥,他坐了一會,看了看就問:「你多大了?抽菸?為什麼沒上學?長大了要做什麼?」,沒想到這小童拿下了口中的煙,抬頭揚眉大聲說:「做流氓」,大哥在第一時間抬起腳踢飛了他,這小童趴在地上,緩緩的爬起來,咬著牙說:「你會老,我會大,XXX」,大哥二話沒說,搖頭走人。
事件三 
       兩老和二兒子討論要賣房子。
父說:「你們兩個要賣房子,真他媽的…」
大兒對著弟弟說:「娃娃,你他媽的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小兒子不爽的抖著腳,面向著老哥:「喔!他媽的,我是甚麼意思。那你他媽的又是什麼意思...
媽媽坐在旁邊默然無語。
事件四
        一個大的家族。父罵、母罵、加上親友一起罵。厲害者還可以笑臉相對罵一堆。其內容更加上了祖宗、舅子。而奇怪的是,他們幾乎都有三代之內的親戚關係。兒子們在他們的努力示範之下,不但會用原汁原味罵,加上小學學會的台語、國中的英語、社會的日語結果,功力之精進可唯爐火純青,集其大成者也。
事件五
        婚後,某次吵架,他開始為自己的無理,大聲謾罵。女生才發現,怎麼會這樣,後來她和他說:「大家都有父母,我媽對你不錯,你罵我媽對你有什麼好處。」結果他還是一樣照罵。直到有一天,他又罵,而女生也開始學他一句一句回罵,他愣住了,不願意作媳婦的罵他媽。於是她說:「根據法律,你媽媽我婆婆,我媽媽妳岳母,都是我們的媽媽,你要罵,我就當你罵人罵自己,你罵得越兇越好,反正你罵的是你媽,我不在乎­­­。」,結果,事情沒有變好,而是真正的翻臉了。
       我常想在好的文化中,所謂:「父母之恩,昊天罔極。」,母親養起孩子,是多麼不容易的。為什麼這些會罵髒話的人,就會口不擇言。例如:你罵人XXX,人家也罵你XXXX 。難道說,養大小孩們,母親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就是要用來被罵的嗎?好像也不是,不信,當你真的罵到他的媽媽,他可是真的翻臉。如果要說他們不孝順,那更是要他們的命。奇怪的是,在罵人與被罵之間,絕不會改,也不能改,好像是怕萬一改口不罵,別人就沒機會罵我媽了。那好像是吃了大虧。
       根據以上的說法,辛苦生養孩子長大,好像是一件錯事。因為,你最親愛的小孩,最可能為你找上一輩子的罵名,沒有小孩更好。
       幾天前,有名嘴在公眾場合口吐髒話,引起人們憤怒而道歉之時,無米樂主角空崑濱伯,出面挺他,說:「在鄉下,這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嗎?他會教他的小孩大聲說一一幹你娘。反正在鄉下這也沒什麼。他自己願意他的母親、妻子、女兒被小輩們在口中任意糟蹋嗎?我不信!除非他不懂這些字所代表的含意。為什麼拿這不是當情理硬坳?

怎樣才能教導小孩對與錯?
       在電視新聞中,我很高興的看到已經有老師,面對說髒話的現實問題,開課教導說明某一句髒話是什麼意思,讓他們了解,這句話的內容,是人的什麼器官,及與人的關係後。上過課的學生,都說不敢再說了。
       因此,身為女性的我們,有義務大聲的告訴那些說髒話者:「夠了,你們不知道說出這種話,只會羞辱到教養你的母親,同時也暴露出自己人格上的缺失,更會讓人看不起。不說髒話,是對人最起碼的尊重。」
       再來,在學校教育中,開一門課:「罵人的藝術和方法。」,教育學生怎麼罵人,如何罵人。才不會像打七傷拳【傷人三分,傷己七分】而是在有方法的說話藝術中,達到想要達到目的。
       目前的學校中,定有學生用國罵來汙辱他人,老師的方法,不外是口頭警告,告訴父母,寫悔過書等等。學生們嬉鬧笑罵依舊。尤其是正在學習長大的國中生,大人們的身教,名人的示範。因在學校中沒有用正面的教導方式去面對,而更形成了一波波新世代的傳承。如果
不信,可試著問他們,是否有人告訴你們這方面的意思和內涵。他們定是一臉狐疑,滿臉無辜的說:「沒有和不知道,我們只是跟著人家罵而已。」,至於其它不知不知,也不想之。
        這應該是一個現代女性自覺的運動。我們應該要努力,去主動爭取改變的社會運動。例如:「爸爸不要講髒話,不然對不起奶奶。」,如果他們還是要傳承那古老的壞文化。我們就對他們說:
一、改人稱你、他改為我。
二、娘、媽改為爸、伯、爺、公、祖宗......
並請他們自己大聲說出:「幹一一我伯。。。。。」

我真的相信,此言一出,他們才是會真的閉嘴。因為,那是會罵到自己。

2010年11月19日 星期五

串起歲月的足跡

談到我在淡水社大上課的課程內容,好友綾心也憶起她兒時點滴;而她的童年,觸及了我思考在那時代下「長女的宿命」!在當時,身為長女不僅註定要為家、為兄長弟妹犧牲自己的學業,甚至連青春年華,也不得不繳械,這是在60年代前,所司空見慣的事。
如此的觸動,也讓我想到我母親就曾經被賣去當養女且飽受欺凌;而我的阿姨,在火海前,也只能賭上一生的命運,嫁給了第一位恩客,以求能贖身;還有外婆,在那層層交疊的腹部,也烙印著子彈所遺留下的坑坑疤疤...
當我跟也是身為長女的郭子聊到那時代長女的宿命時,意外的抖動出她的童年往事,那段她從未對外人提及過的軼事;就在娓娓道來之際,她意外發現自己對於那段過往,以及那個當下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了更清晰的理解。
這就是所謂的,在時光迴瀾裏與自己「重逢」吧!也似乎印證了 雷驤 老師所說的,「人都需要擁有一個距離後,才能看得更清楚或更為客觀..」;我想,那感覺就像老花眼吧!太近了只會讓焦點模糊、讓眼睛酸澀,總要再拉開點距離,才能讓自己看得更清晰、更舒適。
而在一生的歲月裏,中年也許正是個不錯的距離。對過往,我們的記憶還在;而中年,也是人生的分野嶺;在如此的契機下,再次與過去的自己相遇,重新聆聽自己以思維相對成熟的今天,去看待昨天的自己,也許透過如此的接觸,更可以理解到昔日自己的種種,甚或因此而膚慰了當時的那個自己,或是撫平了曾有的傷口、釋懷了深藏在心中的陰霾。
如果能從更宏觀的面象來著眼,是否我們能將這些不同時空、不同女人的故事都串聯起來呢?有可能因此而串聯出4080年代,女性在時代中蛻變的足跡嗎?而經由這樣的串聯,說不定真的能將這些如涓涓小溪般的私小說,匯聚成一條如巨河般的,台灣女人私文學!
有可能嗎?我們能串聯起這條如洪河般的歲月足跡嗎?
我,抱以深切的期盼!

2010年11月18日 星期四

祝妳生日快樂

祝妳生日快樂
親愛的雲如
聽著這首歌
寫這一封信
不知道為什麼
我的眼淚
就不聽話的直直落
本來是要說
祝妳生日快樂的
就讓我的情感放縱一下
對音樂
或對妳
流瀉出來的懷念
一起宣泄
永遠也不想跟妳說再見的
. . .

2010年11月17日 星期三

遺愛

一生的歲月能走多久?情路能有多長?愛意能有多濃?
不管一生如何燦爛,何等豐功偉業,
終究還是沒能帶走,身邊所擁有的摯愛!
親友雖是難過,但畢竟是短暫的,
忙了後事之後,所牽連著的、不能泯滅的,
也只剩那份洗滌不了的血親罷了…
但是,最難割捨的,可能還是那份,
永遠都不能曝光的慟吧!
如沒親身目睹,真的沒辦法想像他們之間,
彼此用情如此之深切…
看著女人,輕輕地把男人的手,緊緊握住,緊貼著自己的心室,
輕輕的喚著,她們彼此慣稱的暱名,
輕輕地在男人耳旁細語呢喃著,屬於他們之間的話語,
那個畫面,看在旁人眼裏,心都跟著擰了!碎了!…
痛!好痛!
女人抽搐地噙著淚,卻不能緊抱著摯愛,放聲地哭出痛楚,
一切的難割難捨,卻僅只能握著那隨時都可能冰冷掉,乾枯的手掌,
緊貼著臉龐,暫以彼此慰藉吧!
看著女人不停顫抖的背影,
即便為她心疼,但是又有何奈呢!
畢竟男人的家人,還願意讓這個女人,
在男人最後彌留時,守護在他身旁…
是該感恩,也該勇敢學會割捨了吧!
心中的感觸好深,好痛!
『紅粉知己』,再美麗、再超然,
最後,落得的,豈僅悽楚、不堪!
女人說,夠了!
既然是心甘情願的付出,就該無怨無悔的看透,
所有的慟,遺落的愛,就深鎖在回憶裏,
慢慢的!自我療傷止痛吧!
鬆開了手,
此生未續的緣,就讓男人緊握在手中,
留待來世,再圓牽手夢!
放開了手,
今生這段不了情,就此遺落在人間,
在每個午夜夢迴,伴著女人渡過餘生!
多感傷呀!
當下的我,無法感同身受著她的煎熬,
也不知該如何的給她安慰,
能做的,就只能陪著淚如雨下罷了!

青蘋果的滋味

單戀嗎?暗戀嗎?算是初戀?
那生生澀澀的感覺,彷彿又回來了,
酸酸甜甜有如青蘋果,對!就是那種滋味!
應該是小學五年級吧!
那一年,樂隊裏來了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
假如沒錯,「他」應該是忠班的班長,
哦!原來老師要「他」擔任鼓手的位置。
每每看見他打鼓的那般帥勁,
竟然讓我偷偷地「欣賞他」,
從那時開始,有一種想看見「他」的想法,
可是又怕「他」察覺的忐忑,開始油然而生。
去福利社的次數,增加了,
為了製造不期而遇,
因為「他」的教室,在福利社旁,
「不小心」看見「他」,心跳加速、血液澎湃,
猶如海浪般!
不知「他」曾否驚察到。
就這樣直到國小畢業了,各奔前程!
午夜夢迴,驀然憶起,
那情竇初開的酸澀滋味,竟肆意流竄,溢滿心田,
才知道,原來!那正是我的「初戀」!